民主如何亡於「根本惡」的專家
Lâu Thiat Uí
我嘗試把內容寫簡單一點,因為今天黃國昌表態參與2026年新北市長,這件事我在前幾年就聽說,現在既然他向大眾公開,那麼我認為我也有責任要跟台灣人說我的想法。
8/9 黃國昌透過媒體表示「憲法法院要運作很簡單,只要賴總統開誠布公」
請問,誰允許憲法法庭運作的前提是「開誠布公跟在野黨坦率交換意見」?
國小國語教孩子畫重點時,會告訴孩子把很長的句子,試著刪除不是主體的內容:像是把形容詞、副詞刪除。現在我們試著把形容詞刪除後,得到「跟在野黨交換意見」。
但他沒意識到,他用了兩次一樣意思的詞彙,「開誠布公跟坦率」都是指不虛偽,這種無意識脫口而出的才是重點,如同冰山底下才是重要的,實則是他想掩飾「虛偽」,台灣人指他是「偽君子」確實名副其實!
黃國昌時常謾罵政府黑箱,從太陽花學運就是如此,其實太陽花學運一開始的訴求是什麼?反服貿,反對服務貿易協議,看看南韓簽了變怎樣?去年16家企業社長發表緊急聯合聲明指,韓國經濟陷入泥潭。
所以,他是很清楚他在幹嘛的,連政府跟美國談判都指責黑箱,請問誰談判會公開把「底牌」秀出?我們會拿「底牌」形容就是因為打牌時,根本沒有人會把「底牌」秀出來。
現在他要執政黨跟他「開誠布公」,但有可能嗎?不需要先約定雙方如何會面、何時會面?這時候就先要有人牽線,因此根本不可能公開。
這一招,他在太陽花學運時就用過,2014年3月26日黃國昌透過媒體人李雪莉牽線,與總統府副祕書長蕭旭岑會面,當時學運成員普遍不滿,因為太陽花學運議場內是有部分民主機制,他沒有透過這個民主機制,徑自跟對方私會,還稱是「個人」身份交談並非「談判」。
其實,他早就知道這套民主的問題,回頭看太陽花當年密會,當時總統府表示,蕭旭岑是個人身分與黃國昌會面,傾聽學運學生聲音,強調不是談判不是馬總統授權。
而黃國昌在議場內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,蕭旭岑透過中間友人聯繫,在26日下午會面,是個人身分不是代表學生去談判,主要還是清楚重申學生訴求。
奇怪,兩個人都強調「個人身分」,但兩個人當時都不那麼個人,總統府副秘書長、學生信賴的中研院副研究員(這個描述是公視主播2014/03/28報導使用),請問總統可以在處理公共事務時,說自己是個人身分嗎?所以,黃國昌身為法律專家(中研院副研究員)非常知道自己在幹嘛,從那時候就強調不是談判,他很清楚談判的隱蔽性,所以在媒體上就得公開否認。
所以,他這次跟上次一樣,用這招逼執政黨接受,癱瘓憲法法庭、總統兩度提名14位大法官人選都否決,形成憲政危機。
因此,我們可以猜測,黃國昌他想要執政黨「不虛偽」的跟在野黨交換什麼意見?絕對不是真的不虛偽,而是我們認為「偽君子」那套,他希望執政黨跟他交換意見,實則是「交易」(交易的意思就是交換),這樣憲法守門人才能讓他想要的人進去。
黃國昌試圖誘使政府談判,他這樣做不管是為了個人私利,還是真的是統戰工具,兩者都有助於中共滲透。
事實上,我們的憲政體制正在崩解,為此我在前幾天發出「台灣的威瑪時刻」與「民主警報
」,政治學研究所畢業的我,很敏銳的發現,保障人權的機制已經失靈:
去年,12月憲訴法修正,導致憲法法庭實質上癱瘓,至今大法官無法作成任何一篇判決,也就是許多實際上違憲的法令持續侵犯人權。
(人民聲請釋憲354案躺平,其中「性侵害追訴權時效」釋憲停擺,導致1097位受害者無法提告,所以誰導致性侵受害者解套?)
去年,11月刪、凍預算,導致行政權逐漸癱瘓。
財政學上有所謂「財源先行原則」(financial prerequisite),行政部門在執行政策前,需要先取得足夠財政資源。所以,他們刪凍行政部門的預算,讓行政權無法做事。
這些導致權力分立實際上無法運作的結果,就是他們利用「工具理性」達成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。
工具理性是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斯·韋伯提出,指以「理性」的途徑確認工具或者手段的有用性,為達到事物的最大功效,以及實現人的某種功利目的而服務,但卻不問這個目的是否有價值。
所以,你會發現做這些事的人,他們其實都了解這些,這就是「理性」,因此人可以了解與學會,而他們都是這些領域的專家,但他們卻為了私利選擇放棄道德,這是德國哲學家康德所謂的「根本惡(radical evil)」,是指人透過自由意志選擇將私利置於道德之上。
所以,他們這群專家很熟悉這套法律規範的問題,想出釜底抽薪的辦法就是透過「權力分立」原則,從根源上:立法權具有預算「決定權」來癱瘓掉行政權、立法權具有大法官「人事同意權」來癱瘓司法權。
導致的結果,就是「權力分立」這套人權保障機制的癱瘓。這狀況,透過媒體傳播,讓更多民眾發現這點,所以去年公民團體才發動罷免連署,結果這群專家喊普發1萬(國民黨過去就是透過這種「恩庇侍從」,維持威權統治台灣社會,這套方式就是用物質交換民眾同意統治),讓他們順利躲過大罷免,得到民意繼續支持,導致他們已經無法無天日。
更要不得的是,部分公務人員開始背棄民主憲政制度:立法院法制局長郭明政署名的《論國會立法權與司法違憲審查的界限》報告,內文提及「憲法法庭的裁判對於立法機關僅有尊重義務,尚無遵從之必要」。
這種公務員也是犯了「根本惡」,法律位階是國中公民內容,一位中央政府部門的公務員,竟然會不知道?為何他們會這樣、敢這樣?因為他們服膺權力,認為立法院是藍白過半,所以出版的刊物就隨風倒。
而這個狀況,就是威瑪德國遭納粹以民主手段推翻的原因,而中共現在就模仿納粹,且媒體已經報導2028年中共要透過台灣人支持紅色代理人來完成統戰,這就是中共的統戰:統一戰線是聯合所有可以聯合的人,簡單描述就是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,中共結合所有民進黨的敵人—國民黨、民眾黨…等。
然後,利用台灣民主機制,達成和平統一,用台灣人統治台灣人,這招就是中國歷史上的「羈縻政策」,羈:馬籠頭,用來控制馬的方向、縻:用韁繩繫住,引申為籠絡控制(跟國民黨「恩庇侍從」類似,這套就是中國的統治術),對這方式描述最厲害的,就是中研院院士杜正勝,2023年他的新書《中國是怎麼形成的》清楚描述「何謂中國」。
黃國昌就是透過「工具理性」不斷獲得他個人想要的利益,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「新北市長」,但他當年在新北市當立委,他怎麼對待汐止人?他很理性,知道媒體會拍有流量,下大雨不撐傘透過媒體傳播這樣的畫面,最後覺得不會勝選,也很理性拋棄選民,然後把人當成可以操控的工具:嘉倫站起來、嘉倫鞠躬、嘉倫坐下。
這是我分析的,我在318當晚就進去議場待到最後一天410,好幾天他都睡在我附近位置,我們認識很早,在憲法133行動聯盟認識,還坐過他的車,他挺同婚面臨罷免,我以古希臘「陶片放逐制(Ostracism)」 的結果來為他辯護:在雅典人憤怒之下,透過這個機制把保護雅典的戰士趕出城邦。
因為,當時帶領雅典城邦在馬拉松戰役中打敗波斯帝國的將領阿里斯提德(Aristides)也在這制度下被強制驅逐。
史書中記錄投票當天,阿里斯提德被一位不識字民眾要求在陶片寫下阿里斯提德這幾個字,阿里斯提德問那位民眾「為什麼?你認識他嗎?」那位民眾回答:「我不認識這個人,但是到處都稱呼他為『正義之士』,我實在聽煩了」。
最後,阿里斯提德在那個人的陶片上也寫下自己的名字,將自己放逐。這結局,一如蘇格拉底被雅典501公民組成的陪審團投票表決處死一樣,蘇格拉底最後飲下毒藥,我們所謂的「蘇格拉底之死」。
現在,我強烈感受到我們正在走向死亡,因此我認為我有責任跟台灣人民表達,這種「根本惡」的專家必須被驅逐。當年,遭到納粹追殺的尤太科學家愛因斯坦是這樣說:專家只是訓練有素的狗。
看看黃國昌2019年3月23日的發文,他非常清楚他在幹嘛,他指責這樣立場的轉變,就是為了「權力」與「利益」。
(轉載自:Lâu Thiat Uí 2025/8/11 臉書貼文)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