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道雄教授關於台灣人奴性的親身體驗與看法
（附錄音檔）
曾道雄口述、周婉窈整理
日期：2023年8月5日
於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（NATPA）年會第二天議程結束後
地點：台北市大安區福華國際文教會館
前記：
幾年前我在一場演講中聽到曾道雄教授講這兩個故事，印象深刻，很想記錄下來，於是想到請曾教授再講一遍讓我錄音。之後遇上武漢肺炎疫情，試約見面，最終沒約成。去年在NATPA年會見到曾教授，抓住機會請他對著我的手機講一遍。昨天（2024/6/16）在他演講之後，請他確認，曾教授記性很好，臨別時說：為了這個答案，你等了兩、三年。令很會拖事情的筆者汗顏。
誌謝：
感謝曾道雄教授於2024年6月16日確認內容並同意刊登。
本整理稿經陳豐惠老師看過並惠予訂正，謹此致上深謝之意。
編按：劃底線部分為華語；後附華文翻譯版。
錄音內容轉寫：
周婉窈：等一下、等一下。
曾道雄教授：……台灣人這馬遐爾莫名，就是太多有這種奴性在，奴性就是說天生的，不是外在的，有當時仔是外在的養成，因為台灣經過清朝過來，過來就是按呢閣日本人管，就是按呢，所以感覺講，印度內心那些種姓，他們不覺得，就是很自然，所以做予人管很自然。所以日本人走的時，一位歐巴桑［問我］：「Ah，みちお、みちお，［我這个「道」…日文…］，啊今日本人走honnh ，這馬毋知影啥物人來共咱管？毋知輪著啥物人共咱管？」攏一日到晚佇咧等候啥物人來共你管。這很糟糕的事情。這一點。
閣這个登徒子的，喜歡跟年輕的女孩子給人家吃豆腐，彼當時〔歐巴桑〕當咧削甘蔗，甘蔗箬仔〔落佇土跤〕，伊佇後壁（……；按，少婦抾甘蔗箬仔欲提轉去厝焚火，風騷的查甫人徛佇伊的後壁嬉弄），少婦新婚，伊講：「阿娘仔、阿娘仔，清朝走了換日本，阿娘仔，你敢無想欲換一个君？」
周婉窈：Honnh，honnh，honnh，我會記得。
曾道雄教授：對、對、對，那就是講，你騷擾一個女性，even用你的亡國奴的心情來佇咧……。就是講台灣人這點的劣根性，若無除掉，台灣人的人民若欲改變猶誠久–ê，咱這馬扶遐的有的無的，按呢，什麼牛鬼蛇神，遐的南部遐的人，這馬啥人，郭台銘去遐就共扶（按，指去年郭台銘宣布選總統後），柯P……就按呢，足悲哀ah！像這个物件是咱全台灣人閣去信遐的…，愛啟迪眾生，不然，你欲家己做主，閣變甲誠囂俳，提著權力就佇咧囂俳。你家己本身彼个內心彼種的、彼種的奴性要改lah。這，我感覺，台灣上悲哀的代誌啦。你看台灣人遐爾仔好管，無人講台灣一个台灣遐爾仔好管的代誌。你想欲做彼个……
我回到一個比較好玩的，不是好玩的，而且是一個基本上的問題，因為我常常做opera，歌劇嘛，歌劇有一個莫札特的歌劇，叫作Don Giovanni，就是唐璜，現講唐璜，他有一個僕人Leporello──我唱過Don Giovanni，Leporello是伊的僕人，一日埋怨講：「Kā我欺負，哪天我不想要服侍你，我不再做奴隸，不服侍你，我自己當家，那我下輩子要當貴族。」等到Don Giovanni死掉以後，他說：我閣毋知欲閣揣誰去做…，毋知影閣去…閣揣一个主人。所以他永遠在找主人。你家己想要，等到好了，時間過了你就可以解脫了，你還想要找一個主人，這是台灣人的劣根性。
按呢，好了，有沒有回答你的問題。
周婉窈：好、好、好。有，有，有。
華文翻譯版：
周婉窈：等一下、等一下。
曾道雄教授：……台灣人這麼莫名〔奇妙〕，就是太多人有這種奴性在，奴性就是說天生的，不是外在的，有時候是外在的養成，因為台灣經過清朝統治，再來就是被日本人管，就是這樣，所以感覺說，印度內心那些種姓，他們不覺得，就是很自然，所以被人管很自然。所以日本人走的時候，一位歐巴桑［問我］：「Ah，みちお、みちお，［我這個「道」…日文…］，啊現在日本人走了 ，現在不知道什麼人來管我們？不知輪到什麼人來管我們？」就是一天到晚在那邊等候什麼人來管你。這是很糟糕的事情。這〔是其中〕一點。
又有一個登徒子，喜歡跟年輕的女孩子吃人家豆腐，那時候〔有婦人〕正在削甘蔗，〔地上有〕甘蔗葉，他在後面（……；按，少婦撿甘蔗葉要拿回去燒火，登徒子站在她的背後戲弄她），少婦新婚，他說：「阿娘仔、阿娘仔，清朝走了換日本，阿娘仔，你不想換個丈夫嗎？」
周婉窈：嗯、嗯、嗯，我記得。
曾道雄教授：對、對、對，那就是說，你騷擾一個女性，甚至用你的亡國奴的心情來在那裡……。就是說台灣人這點的劣根性，若不除掉，台灣人的人民若想改變還要很久。我們現在有在捧那有的沒有的，那樣，什麼牛鬼蛇神，那些南部的人，現在誰，郭台銘去那裡就捧他（按，指去年郭台銘宣布選總統後），柯P……就這樣，真悲哀阿！像這個事情是我們全部的台灣人還去信那些…，要啟迪眾生，不然，你想自己做主，卻變得很囂張，拿到權力就在那裡囂張。你自己本身內心那種、那種奴性要改啦。這，我感覺，台灣最悲哀的事情啦。你看台灣人這麼好管，沒人說台灣一個台灣這麼好管的事情。你想要做那個……
我回到一個比較好玩的，不是好玩的，而且是一個基本上的問題，因為我常常做opera，歌劇嘛，歌劇有一個莫札特的歌劇，叫作Don Giovanni，就是唐璜，現講唐璜，他有一個僕人Leporello──我唱過Don Giovanni，Leporello是他的僕人，一天埋怨說：「〔一直〕欺負我，哪天我不想要服侍你，我不再做奴隸，不服侍你，我自己當家，那我下輩子要當貴族。」等到Don Giovanni死掉以後，他說：我不知道要去找誰去做…，不知道又要去…又去找一個主人。所以他永遠在找主人。你自己想要，等到好了，時間過了你就可以解脫了，你還想要找一個主人，這是台灣人的劣根性。
這樣，好了，有沒有回答你的問題。
周婉窈：好、好、好。有，有，有。
